●
江豐 度假趣事 ——愛爾蘭之行散記（連載三）
◇
Ｔｒａｍｏｒｅ小鎮 ◇ 巴士從都柏林出來后一直南下，經過３小時的旅行，來到了 Ｗａｔｅｒｆｏｒｄ，又行駛了１７公里，到達了終點Ｔｒａｍｏｒｅ 小鎮。這儿，也是我們的目的地。這是一個依山傍海的小鎮。一下車，就听到了陣陣的海濤聲，天 气霧色蒙蒙，也不知什么時候飄起了牛毛細雨。背起行李，我們走入了細 雨中。很久沒有走山路了，還真有點气喘噓噓。 路上靜悄悄的，很難碰到人，所碰到的人都熱情地相互問好。每 人都牽著一只可愛的狗，難怪這一路上Ｋ總不斷地提醒我們，小心別踩著 狗屎。 爬上了一個山坡，便可以眺望大海了，高高地、遠遠地看過去， 深色的海水無邊無際，海平面似乎輿山一樣高；一線線白浪由遠而近地向 岸邊推來，拍打在岸邊的礁石上，變得支离破碎，一浪接著一浪，永不停 息；遠處，一條填海而建的人造公路帶著星星點點的燈光伸向大海深處， 消失在一片霧色之中，只見車燈如流星般地划過。 這樣看海，我還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普陀山千步沙灘上看海， 那時我很害怕，怎么感到海平面比我還高，好象隨時會向我傾翻過來一樣。 那海潮也是一浪接著一浪，帶走腳下細膩的泥沙，使我站也站不穩，几次 我都被恿來的海潮包圍起來＋我不會游泳，嚇的大聲尖叫。而現在，顯得 安全的多了，居高臨下，任我的思緒飄蕩在海空之中。 回過頭再看Ｔｒａｍｏｒｅ，漁民們的民房都建在黑色的礁石之 中，卻仍然不失它綠色的風韻，每家都有一片綠茵，每戶的房上都飄著青 煙。我不禁問Ｋ，那是什么？他說，几乎家家都有壁爐，取暖用的。又一 幅油畫展現在我面前：老漁民手持酒葫，面對壁爐而坐；爐中的火啪 啪閃耀著紅光，映紅了老人的臉膛；深深的皺紋，記載著歲月蒼桑。“啊！ 啊！”海鳥的叫聲打斷了我，伴著海濤聲，似乎听到一段清純的，節奏鮮 明的前奏曲——“大海啊！故鄉！”
我還沒有開口唱，Ｋ要帶我們去一個小餐館。原來，他准備在這 儿找一份工作的。今天，老板給他回話，上帝作美，他被錄用了。還說什 么呢，大家去慶賀一下吧，去酒吧喝一杯。
真不好意思，從那時起，我便掉到了啤酒桶里了。那黑色的、翻 著淺咖啡色細沫的愛爾蘭黑啤酒Ｇｕｉｎｎｅｓｓ，使我忘記了二鍋頭的 窖香，貴州醇的醇香，威士忌的芳香。
◇ 生日晚會 ◇ 在一 片掌聲和愛爾蘭鄉村音樂聲中，生日晚會拉開了序幕。愛爾 蘭鄉村音樂節奏歡快，以笛。手風琴、平鼓最為特色。平鼓像個平底鍋， 手風琴小得像個玩具，拉起來卻十分響亮，好听。樂手們自拉自唱，十分 投入，一會就滿頭大汗了。特別令人高興的是，他們也來過冰島，也知道 我們Ｓａｍｕｒａｉ，所以大家很快就成為老朋友了。 愛爾蘭鄉村舞蹈別具一格，人們站成一排，相互攬著腰，面對面， 一腳前一腳后，高聲歡叫著，整齊而有節奏，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你穿 過來，我穿過去。無論是男女，還是老少，胖的還是瘦的，都歡快地跳躍 在舞池中。我很快被這熱烈的气氛所吸引，也加入了舞蹈者的行列，在樂 曲聲中帶著醉意移動著我的腳步，不一會就忘了一切。現在想想真可笑， 一大群高高的歐洲人中，夾著我一個亂了步子的小個子，該是什么樣儿啊！ 當時鍾指向１２點鍾時，在一片祝你生日快樂的歌聲中，Ｋ走上 台，女孩子們都扑向台前，排上了隊。我莫名其妙地不知這是干什么，我 同桌的人推著我：“快去啊！快去啊！”原來，在愛爾蘭，２１歲是一個 大生日，喻示著這個男孩子已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真正的男子漢。在這個 晚會上，在場的女孩都必須去親吻他，這也是一個禮節，一來表示祝賀， 二來表示好的幸運。他身邊還專門站著一個人為他數數，“一，二，三， ”，在人們的笑聲和叫聲中，數數聲已沒有人能听到了，只有他和Ｋ知 道這個晚會上有多少幸運的女孩。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安靜！生日蛋糕來啦！”全場頓時靜了許 多，人們又由輕而重地唱起了“祝你生日快樂！”Ｋ的母親Ａ手捧生日蛋 糕，２１支燃燒著的生日蜡燭，映紅了她本來就由于喝了酒而緋紅的臉膛。 雖然沒有奢侈和豪華，這場面仍然令人無比激動。Ｋ一口气吹滅了蜡燭， 在掌聲中，他開始切割蛋糕。由于醉意，手已不听使喚了，每人只分到了 一口，卻是那么的知足。 這時Ａ走上學台向大家致謝，并且亮開了她純美的歌喉。她的臉更紅 了。我特別喜歡Ａ，４０多歲，高高的個，瘦瘦的臉盤，說起話來聲音又 尖又快，滿臉的表情，做起活來十分利索，干淨。我們住在Ｋ的家里，每 當她做完飯，將碗盤刀叉放在每一個位置前，便拖著長聲，雙手插腰，高 聲叫到：“大家快－來！飯已－准備好－啦！”大 家便從各自的房間走出 來扑向粲桌，狼吞虎咽一番，這時她總是坐在角落里的一張椅子上看著我 們，嘴巴不停地為我們講述著她小時侯的故事，Ｋ小時候的故事芸芸。我 們大家都高興地叫她“Ａ媽咪”。 掌聲響起來，大家都上台向Ａ祝賀并致謝，晚會在依依不舍之中悄悄 地結束，就在余 興未盡之際 ，我終于 用中國的伴奏帶用中文為大家 唱了一曲《我的祖國》，是啊！興奮之中我總忘不了我的祖國。但愿我的 歌聲能漂洋過海。◇
Ｗａｔｅｒｆｏｒｄ的夜晚 ◇我們成了夜游神，白天睡覺，晚上歡樂。昨天剛完的生日晚會也不能 使我們盡興。我們年輕人又約好去Ｗａｔｅｒｆｏｒｄ的一家酒吧聚會。 ７點半，這里已經坐滿了人了，要不是朋友早早給我們占了位置，還 真沒有位置坐！酒吧里設施也真夠齊全的，有自動售煙机，吃角子老虎机， 游戲机，台式娛樂机和投影電視，電視正在實況轉播一場足球賽，是愛爾 蘭對比利時，大部分人被足球賽吸引。我想，這也是為什么這么早就坐滿 人的原因吧！ 我們這一桌人最多，也最熱鬧。男的都被球賽所吸引，女的相互聊著 自己喜歡的話題，笑著。隨著球賽的激烈爭奪，酒精作用下興奮的人群也 越來越激動了，比賽場上的人都著急。有的拍桌吶喊，有的干脆站起耒指 揮著，酒吧里听不到別的聲音了。 “啊！快點，快點！”“噢－－ ！”“太棒了！”人們高聲地為愛爾 蘭隊加油，終于，進了一個球。帶著醉意的人們，頓時激動得拍桌子，跺 腳，拍巴掌，吹口哨，气氛進入了高潮，我們也被吸引了過去，參加了他 們的喝采。喝聲剛落，只听“啪”地一聲，清脆響亮，所有的人都向這邊 看來。我的臉頓時紅到了脖子，在忙亂中，我的背包刮落了一個酒杯，一 剎那間，多少分之一秒的肅靜之后，又是一陣笑聲和拍手聲的交響曲 。 人們大概以為我是摔杯為愛爾蘭進一個球而喝采。我酒也醒了一半，無地 自容地向別人道歉，并赶快到吧台為他買了一杯啤酒表示道歉。 十一點了，酒吧宣布關門了，原來這儿所有的酒吧都十一點關門，而 有樂隊拌奏的酒吧可以開到十二點，這也是為什么酒吧早早就客滿的原因 之一吧！ 走出了這個酒吧，大家又急行軍奔向另一個有樂隊拌奏的酒吧，說是 還有約會。我想會是誰呢？到了那儿我明白了，原來是与那個樂隊的人約 會，那是昨晚晚會上的老朋友，大家又是一陣熱烈地擁抱，整個酒吧已擠 的沒有站處了。我們就站在台前，隨著樂手們的激烈演奏，我們為他們喝 采，“伴舞”，很快成為這里的主導者。喝多了的Ｊ， 隔一會就上台与 手風琴手來一個長長的擁抱，引的全場大笑。當最后一曲落下尾音時，我 們已個個汗流浹背了。 余興未盡，大家久久地站立在街道兩旁，充滿醉意地重复著道別，直 到出租車司机不耐煩地拼命按喇叭，才依依不舍地分手。
◇
回歸 ◇ 酒醒了，三天也過去了，帶著那么多、那么多的美好回憶，我們踏上 了回歸之路。 飛机徐徐上升，又看到一片片都市的燈光，我還沒有來得及認識它呢。 仿佛是夢，充滿著大自然的綠色的夢，充滿著青春的綠色的夢。 “世界真小！我們怎么會相聚在這儿？” “大家快－來！飯已－准确好－啦！” 悄然在耳邊響起。 一切都在視線中越變越小，模糊不清了，我無奈地收回目光，深深地 將頭埋在胸前。 這時，我嗅到了一絲淡淡的啤酒花香。（全文完）